The Reincarnation

又是星期天晚上,23点的某一时刻;又是同一个人坐在同一张桌子前面敲打着同一把键盘看着同一块屏幕;又是耳机里播放完了残氷,开始播放この惑星で、ただ一つだけ——

这颗星球上的only one

是说我这个人?不,当然不是。群星般灿烂的历史中,不知有多少先贤,面对着草纸、羊皮纸、竹简、宣纸、石碑甚至是大地陷入如此的思考——当然,我并无资格与他们并列,只是庆幸于自己与他们望向的是同一片夜空。

是说这个场景?不,当然不是。场景里的东西或许不同,但是它们如忒休斯之船的每个零件一样,轮回中蕴含着相同的意义与目的——这是一个早在三年前就已经开始的轮回。

我本以为,十几天前的那次会让我最终摆脱这轮回——那确实是一名OIer可以呐喊出的最强音了,如今来看我亦不曾为其中的任何一言而后悔。

却不曾想到,是我自己再一次掀开了魔盒的盖子,放出了痛苦、煎熬、悲伤、恶意、以及希望。

希望!我曾在最后一战前将它封存在记忆的角落,妄想着灰尘可以掩盖住它的光芒——刺眼的光芒,如此刺眼乃至于我只从它的照耀中感受到了痛苦。但是现在呢?只要我的双眼仍然明朗,双耳依然能听到提琴、贝斯以及人们的呐喊,我的眼中就充满着希望的光芒,而这光芒无时无刻不在刺痛着我,刺痛着这个在黑暗中蹒跚前行却永远无法走出黑暗的灵魂。

黑暗。黑暗是夜空的披风,是思考者最温暖的港湾——亦是他们煎熬的来源。我曾以自己尚未探索的广袤的算法世界为黑暗,但当我把曾经的那份希望沉入沼泽,双眼适应这黑暗,得以看到沼泽外的一片天地时,我仍然看到远方的光,和眼前在黑暗中匍匐的生灵们。我想朝它们呐喊,但却硬生生压下了自己的声音。是啊,这片静谧中没有光,更没有声音;即使是最精密的人工耳,想必也连1dB都检测不到。我看着世界在沉默中翻涌、欢腾、悲伤、愤怒、回归平静。前踏一步,我看到镜面的边缘上,自己满是泪痕的面颊,和蠕动的喉咙。

我是谁?应试教育的叛徒、代码世界的术士?从天梯上跌落的OIer、离弃了琴弦的奏者?算法设计的传火把、雪山上飞驰的疾风?社团、学生组织、论坛小组?我什么都是,但也什么都不是——除了作为一个人,一个不愿在黑暗中沉默的人。

是啊,这么久过去了, 我还是那个控制不住自己的、孩子气的人,那个热忱的、或许有些脱离现实的理想主义者。曾经的我,只是渴望成为万马齐喑中的第一声嘶鸣罢了;但是今天,这声嘶鸣不是为了一个数字或是名头,更是为了自己所处的、所热爱的一切——而这一切即为我的全部。

于是又想起了14那年,为自己写下的箴言:

“Even the world forsaked you, a contribution won’t be forgotten by all.”

或许当年只是为了自己的中二和莽撞找个借口,但是今天再看,确是一份难能可贵的远见

扯开干涩的喉咙,向着唯一的光的方向,我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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